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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do I know about this photo?

讀畢《椰子的葉蔭》(蔡思薇譯自川上瀧彌之《椰子の葉蔭》)與《塵封的椰影》(胡哲明,以細川隆英為本),再看這張照片:「熱帶」、「白衣」、「有用植物」。 ____ Bought online, no later than 2022 (when I scanned it). On the auction site Delcampe, where sellers are mainly from Spain and France. Can’t remember the purchase history (from whom? from which country? The site only keeps records for the last two years)… I remember, but am not sure, that it was titled […]

高俊宏

入暑的這幾週裡,緩慢地讀完了高俊宏「群島藝術三面鏡」套書(2015)的《諸眾:東亞藝術佔領行動》與《陀螺:創作與讓生》,餘下《小說:台籍日本兵張正光與我》。 《諸眾》裡有許多深刻切膚的畫面: 「我愈發感受到沖繩人臉上那雙厲鬼般的沉默眼神。剛到沖繩,從那霸機場搭乘Moro-Rail電車前往市區。坐在晃動的車廂中,第一時間即可感受出沖繩人的沉默,以及背後可能的排他性。那種敵意與大江在六、七〇年代面對沖繩人的質疑:『你為什麼來沖繩?』的感受也許未曾改變 …… 我忽然有一種錯覺,不是美軍基地蓋在沖繩這塊裸露的島嶼上,而是沖繩的城市、村落恰恰就蓋在美軍基地裡。這種悲傷深入人心,連不是沖繩人的我也無法閃躲。假如天皇作為一種絕對的權威,那麼日本屬於沖繩的說法所形成的反轉、反諷,已然化為一道道尖銳無比的光,回射本土人的眼睛,將沖繩蒙受《美日安保條約》的屈辱,擲回日本本土,以及其他心中對帝國主義存在著一絲牽連的人們,包含來自台灣的我,也從這面鏡子看到自己心中的帝國主義。」(頁93) 澀谷車站旁的地下道(國道二四六),在區役所的安排下,由藝術學校的學生和居民完成壁畫後要求野宿者離開。高俊宏引野宿者市村美佐子自述: 「這些畫壁畫的人沒有考慮到已經有人住在這邊,他們無視這些事情,腦海中沒辦法想像這裡有人居住,拒絕承認這個事實 …… 當時有很多支援野宿者的民間人士試圖聲援,就在抗議遊行當晚,忽然有不知名人士到壁畫牆邊放火燒了瓦楞紙箱 …… 因為都燒光了,這裡曾經發生什麼事大家也不知道。所以我決定每天晚上睡在這裡,並在焦黑的牆壁、地板上,一條線一條線地畫了很多流星,然後穿著有星星的衣服睡覺 …… 當時是十二月真的太冷了,只好睡到瓦楞紙箱裡。但是睡在街頭還是滿恐怖的,後來我開始用金色的紙做了很多星星,貼在黑色的牆上、地板、瓦楞紙箱上。透過這些物件製造一個空間,讓一般人比較不想靠近,我覺得自己好像也被這些星星保護著。」(頁77) 《陀螺》環繞著他、他人對創作與背景的思考評論: 「父親作為一位水泥工的去世後,我遲鈍地感到赤裸裸的階級暴力,以及他可悲的一生。於是我的關注與其說是歷史,我更想面對的是暴力。這裡面,對於觀念品味式的愛好、評鑑已經不重要了。如何面對暴力,除了涉及到『敘事』,則是更複雜的事,包含自己身上的暴力,甚至敘事本身也存在著暴力問題,這些都是我在思考下一階段作品時的重點。」(王柏偉,〈個體的認知框架,共同生活與政治學:高俊宏專訪 〉,頁283) 「資本世界的專長之一是『監禁』精神分裂者,它阻擾一個個想要自由居住在田野、山巔、水畔的精神分裂者,回收他們後監禁於一個個被規劃好的公寓、集合式住宅裡;它阻援一個個街上遊蕩的人們,將他們安置在百貨公司或遊樂場裡,因為花時間遊蕩而不工作、消費簡直是不道德的事。可是資本世界卻放任自己遊山玩水,成為合法的精神分裂者,成為其自身的疆界線。」(〈僕人的僕人〉,頁230–231) ____七月讀《橫斷記:臺灣山林戰爭、帝國與影像》。這麼應景地回到大學時代。暑假開始了,正要上山。

萬巴德 Patrick Manson

重讀《帝國的醫生:萬巴德與英國熱帶醫學的創建》(李尚仁,2012)。當初閱讀這本書,是在參加近代史研習營後,對重視個人與脈絡的歷史學取徑也感到很有興趣。這次再讀,更能注意到文中強調的行動者、帝國中心邊陲、殖民地脈絡與學科建構間的關係網絡。 幾點筆記: nurse:「當地(殖民地)乳母在歐洲家庭中所扮演的角色」連結了「當時生物學理論有關性別生理分工在自然經濟中重要性」的說法。(頁182) 天文學助手:「十九世紀天文學研究更設計出嚴密的監督法,管控那些從事精密觀察、工作份量吃重但被認為知識水準不高的助手,以校準其觀察結果。」(頁192,腳註85,引Simon Schaffer 1988 “Astronomers Mark Time: Discipline and the Personal Equation,” Science in context 2 (1): 115–145) Bruno Latour的「計算中心」(center of calculation):「事實上,十九世紀許多博物館與博物館式機構,都可稱得上是『計算中心』。這些中心的『分類系統與自然史插圖的慣例,提供命名與描繪標本的標準程序』,此外,它們也『具備高度紀律的體制安排來集中標本,而其排列組合的方式所組合的整體,讓植物學家與動物學家能看出其中的新事物』。」(頁294–295,腳註28–29,引 David Philip Miller “Joseph Banks, Empire, and ‘centers of calculation’ in late Hanoverian London,” in David Philip Miller and Peter Hanns Reill 2010 [eds] Visions of Empire: Voyages, Botany, and Representations […]

真杉静枝 Masugi Shizue

_真杉静枝 著『ことづけ』,新潮社,昭和16.国立国会図書館デジタルコレクション https://dl.ndl.go.jp/pid/1134274 (参照 2024-06-11)   ____讀《真杉靜枝與殖民地台灣》(吳佩珍,2013)是一件快樂的事。 在兩百餘頁的篇幅裡,作者引入真杉與其同時期男女作家的文本,對日本殖民者群像做出地域、性別與階層的對位比較。橫跨小說、報導、評論、隨想的文本翻譯,不僅推動論述(突出真杉靜枝的殖民地成長背景與其作品的複雜性),也在殖民地台灣歷史敘述中引入了主觀的情感與紋理。 亞洲(日本)與美洲(美國、墨西哥)相關的兩點筆記: 在1939年與真杉靜枝一起訪台的中村地平,於隔年起在雜誌連載《長耳國漂流記》此一融合文獻、田野調查與虛構形式的長篇小說。在該文的第二章,中村描述1873年水野遵與樺山資紀來台調查發生於1871年「高士佛番社」攻擊琉球漁民事件,並透過數起插曲,「以虛構的筆調描寫原住民如何遭漢人剝削迫害,同時轉而朝向日本人求救」(頁72)。其中一個例子是「…樺山一行遭逢了一群『熟番」女性,在她們企圖登上樺山一行人的戎克船進行賣淫時,同行的墨西哥人皮托兒說道:『生番當中絕不會有這樣的事。比起熟番,生番在道德上要來得更嚴謹……因爲熟番與支那人共同居住了三百年,或許因爲如此而完全受到支那人極壞的影響。』」(頁74) 真杉靜枝在1954年出版的小說〈燃燒的雪〉中,描述日本女性Masugi於戰後抵達美國,受當地作家之邀造訪其寓所。在Masugi作客期間,作家特意自華盛頓找來一位美國青年,「但Masugi發現自己與他完全找不到共通點。」在兩人的對話中,這位「因擁有完整的日本知識而有強烈的自信」的青年「堅稱『日本人根本不研究,什麼都不研究』,『奈良的美術是從朝鮮帶來的,以及以來自朝鮮的東西製作而成。同時,日本人也不曾有過發現,有的則是被費諾羅薩發現的……日本人從沒自己做過東西,也沒有發現過東西』。在他賣弄學問的淡淡的表情面前,Masugi憤怒的程度,讓主人嚇得馬上要當場站起身來。…」(頁200–201)

長井一禾 Nagai Ikka

_日本美術出版社 [編]『日本名画家鑑』,日本美術出版社,大正15. 国立国会図書館デジタルコレクション https://dl.ndl.go.jp/pid/918802 (参照 2024-06-09) ____《神明離去之後》(劉錡豫,2024)裡有位曾經造訪臺灣的日本畫家長井一禾。 在說明畫家作品入藏台灣神社的始末前,作者簡述了長井的生平,提到他「…在岡倉天心的老師費諾羅沙(Ernest Fenollosa, 1853–1908)的勸說下前往美國活動,一邊旅行,一邊辦展售畫。…1906年舊金山大地震,造成數千人喪命。一禾在這段時間成為當地日本難民的領導者,被稱作『日本村的村長』而受到景仰。…」(頁45–46)